本文首先对国际非政府组织(以下简称NGO)的基本情况进行介绍,然后根据 NGO 的工作模型分析 NGO 与语言相关的工作环节以及所需要的语言能力——NGO 的语言能力可以分为基础语言能力､专业语言能力､特殊语言能力和语言技术能力,之后分析 NGO 能力的缺失及其成因,最后总结 NGO 提高语言能力应采取的方法以及 NGO 提升语言能力的意义｡

　　全球化在带来全球效益的同时也使得许多问题成为全球性问题,例如环境污染､疾病､贫困等｡这些问题仅靠单一国家已经无法解决,需要依靠和借助国际社会中的其他力量,共同面对,共同解决｡国际社会的主体除了各主权国家外,还有国际组织和跨国公司,其中常被称作“第三部门”“公民社会”的非政府组织(NGO)也已经逐渐成长为国际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解决国际性､全球性问题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NGO的工作方式有别于政府间组织和跨国公司,工作中对语言的依赖程度要明显高于后两者,不仅各项工作的开展离不开对语言的使用,同时NGO的语言能力也是其实现目标愿景､解决国际性问题的重要能力｡在全球治理的大背景下,NGO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因此,NGO需要哪些语言能力､如何提高NGO的语言能力､NGO语言能力提升有何意义和作用,这些问题需要进行更加深入的探讨｡

　　“非政府组织”一词最早在1945年6月签订的《联合国宪章》第 71 款正式使用｡1950 年联合国经济和社会理事会(以下简称 ECOSOC)在 228(X)号决议中将非政府组织定义为“凡不是根据政府间协议建立的国际组织都可被看作非政府组织”｡1968 年,ECOSOC 在 1296(XLIV)号决议中增加“包括接受政府机关指定成员的组织,前提是这些成员资格不会干扰该组织意见的自由表达”,同时在这份决议中,允许 NGO 在 ECOSOC 以及联合国体系的其他机构中获得咨询地位｡

　　近些年来 NGO 发展迅速,呈现出数量多､分布国家多､活动领域广的总体特点｡根据《国际组织年鉴》(2016—2017)的统计,目前世界上非政府国际组织超过 25 000 个｡由于 NGO 数量庞大,种类繁多,活动形式多样,因此国内外学界对于 NGO 的定义没有完全达成一致｡目前对于 NGO 的定义方式重点放在它们不是什么,而不是它们是什么上(Lewis & Kanji,2009)｡Salamon & Anheier(1992)认为,目前大多数的定义都是从 NGO的法律地位､经济属性和职能范围的角度进行定义的,其中法律地位侧重 NGO 在不同国家中的地位和注册形式,经济属性基于 NGO 资金的来源,职能范围指 NGO 组织工作的种类｡在此基础上,他们进一步发展出一种“结构操作”的定义形式,从 NGO 的特征入手进行定义,即符合特征的组织就可以看作 NGO｡国际性､组织性､非政府性或民间性､非营利性和志愿性是目前最为大家公认的 NGO 所应具备的属性｡

　　NGO 的快速发展得益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长期和平｡和平时期的经济､社会等问题相对于战争时期更加明显｡资本在全球的流动催生了人口､技术的全球流动,全球化程度不断加深,但随之而来的是全球性问题的凸显,人们越来越意识到许多问题——例如环境､贫困､教育､人权､反恐等诸多问题——已经突破国家的界限,成为全球共同面临的问题｡全球性问题仅靠一个或几个国家已经无法解决,需要很多国家的合作,同时需要有专业机构进行国际协调和运作,于是国际组织应运而生｡联合国､欧盟､东盟等政府间国际组织以国家为主体,开展国与国之间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合作和交流｡但人类面对的问题绝非只有政治､经济等主要矛盾,如果不能以合适的方式及时处理,疾病､环境等次要矛盾会逐渐影响国家的稳定和发展,甚至进一步发展为更加严重的问题｡这些问题大部分处于政府管理力量的薄弱位置,同时也是经济效益不彰的领域,政府和企业都不能很好地发挥作用,而 NGO 在这些领域有很大的优势｡一方面,NGO 从公共利益出发,以解决人类所共同面对的问题为己任,更能关注到政府和企业较少关注的领域;另一方面,NGO 在某些方面,例如环境保护､医疗救援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专业知识,拥有大量专业人才,更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在解决这些问题的过程中,NGO 自身得到了锻炼和发展,同时也成为全球治理的主要参与者｡伴随着全球化的深入,NGO 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很难想象在没有国际非政府组织参与､推动和促进的情况下,地方､国家､地区和全球层面能妥善地解决人类所面临的上述新问题(叶江,2008)｡

　　语言活动是人类的中心活动,语言是所有人类活动的核心,这一事实在工作领域尤为明显,工作领域几乎每一环节都涉及语言沟通(Grin & Vaillancourt,2011:13)｡NGO 的工作从沟通对象的角度可以分为内部沟通和外部沟通两种｡为了更加广泛地开展工作,NGO 会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设立代表处或办公室,形成跨国家､跨地域的组织结构,发生在其组织内部的沟通即为 NGO 的内部沟通,包括总部与各分支机构的沟通､不同办公室之间的沟通､同一办公室内的沟通等,主要是为了保证 NGO 日常的运行｡

　　外部沟通即 NGO 与组织外部对象之间的沟通,按照工作性质的不同,可以分为与合作对象的沟通和与服务对象的沟通｡NGO 合作对象包括但不限于企业､政府和其他社会团体,通过交流合作,NGO 可以借助合作对象的各种资源,达成既定目标,贯彻组织理念｡以世界自然基金会(以下简称WWF)为例,联合国环境署将 2018 年世界环境日主题定为“塑战速决”,并发起倡议,号召世界各国采取措施,积极应对塑料污染问题｡为回应这一倡议,WWF 发起“重塑未来,谁先出手”中国行动,旨在推动淘汰以塑料吸管为代表的一次性塑料餐饮制品｡海洋保护协会指出,在塑料垃圾中,塑料吸管是十大海洋垃圾之一,餐饮店,例如麦当劳､肯德基､星巴克等是吸管的主要消费主体,WWF 如果想要通过呼吁减少使用塑料吸管从而减少塑料垃圾的产生,就需要与这些塑料吸管“消费大户”进行合作,这些餐饮企业只有能够接受 WWF 所倡导的观念,才有可能付诸行动｡

　　服务对象是 NGO 工作的终端,是 NGO 的愿景目标最终得以实现的落脚点｡与服务对象的沟通根据沟通的形式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与服务对象进行接触,例如救助儿童组织通过员工或志愿者直接接触被救助对象,为其提供医疗､教育等相关服务;另一种是通过公益广告､大众活动等方式,不直接接触某一具体个体,而是用广而告之的方式,向更广泛的大众推广自己的理念,从而转变人们的观念和认识｡可见,语言贯穿 NGO 工作中的每一个环节,无论是维持自身运转,还是合作交流､服务社会,NGO 都需具备高水平的语言运用能力｡

　　通过上文对 NGO 工作模式的分析可以看出,语言既是 NGO 开展工作的工具,也是其达成目标的手段,因此可以认为 NGO 的语言能力就是进行语言工作和处理语言相关事务的能力｡NGO 的语言能力有两个构成要素｡一个是语言岗位,即 NGO 内部直接与语言相关的岗位,例如翻译､外事主管､培训主管等,这些岗位直接与语言相关,或专门为解决语言问题而设｡另一个是岗位语言,指不同岗位对于语言的需求｡例如:代表处的总干事既需要掌握 NGO 总部的工作语言,也需要掌握代表处所在地的官方语言;事业拓展部门的员工负责与合作伙伴和捐赠者保持联络,就需要有良好的沟通能力;某一具体项目的主管不仅要能够用工作语言进行日常工作,还要掌握该领域的专业术语;等等｡

　　基础语言能力指能够应对 NGO 日常工作的语言能力｡由于 NGO 具有国际性的特征,NGO 日常的工作常常需要用多语进行,这就要求 NGO 的员工除了母语之外,还需要掌握国际通用语和 NGO 的官方语言及工作语言｡对于基础语言能力的要求,一般可以在 NGO的招聘启事中看到,其中会包括对于语言能力的最低要求,例如“英语专业八级”“有良好的口语和写作能力”等等｡从这些要求可以看出,语言能力是 NGO 对应聘人员的重要考察因素｡

　　专业语言能力指处理与其工作领域相关事务时应具备的语言能力,是“专业+语言”的能力｡NGO 大多具有较强的专业性,专业能力是开展 NGO 工作的基础,也是其立足之本,这就要求 NGO 的员工具备相关的学科背景和知识体系,同时也具备使用专业语言的能力,尤其是一些术语的使用｡例如环保组织需要员工能够理解并且正确使用环境､生态､生物等领域的术语,医疗救援组织需要员工能够使用与医疗救护相关的术语｡

　　特殊语言能力指 NGO 应对具体情况或突发情况所要具备的能力｡特殊语言能力以语种能力为主,还包括跨文化交际的能力,是应对特殊地区､突发事件所要具备的语言能力｡例如全球最大的独立医疗救援组织“无国界医生”,核心工作是为受武装冲突影响的人群提供紧急医疗救援,同时也致力于为受疫病和天灾影响以及医疗系统

　　不胜负荷的地方提供医疗护理支持｡无国界医生的工作地点大多是武装冲突､疾病暴发的地区,如埃博拉疫情暴发的西非三国,常年处于战争状态的也门､叙利亚等｡他们不仅要与国际化的团队进行沟通,还要与当地的医疗机构工作人员和民众进行沟通,同时还要应对无法预料的战争､物资短缺等极端情况,因此除了基础语言能力和专业语言能力,他们还要具备应对突发状况的求助､谈判等特殊语言能力｡

　　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现在人们每天都需要面对“人—机—人”的交流模式,即借助机器(手机､计算机等)搭建交流的桥梁｡由于 NGO 机构分散以及电子化办公的普及,在 NGO 的工作过程中,离不开对于计算机或其他移动设备的使用,NGO 的员工需要掌握工作所需的语言技术,例如收发电子邮件,建立和使用微信群,使用办公软件对文档进行公共编辑,制作会议所使用的 PPT,在网络上检索工作所需资料,等等｡可以说,“人—机—人”的交流模式是 NGO 工作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交际模式,甚至是主要交际模式,因此除了自然语言之外,掌握现代语言技术,熟练运用现代语言技术产品,是不可或缺的语言能力之一(李宇明,2013)｡

　　NGO 语言能力的缺失按照缺失程度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绝对缺失,无法在短期内进行调整,一般表现为语种缺失和人员不足｡语种缺失指设置的语言岗位没能覆盖 NGO 工作所需要的全部语种,造成在某一语种的能力上形成空白;人员不足指由于招聘不力或人员离职造成的岗位空缺｡人力资源是 NGO 的重要资源,任何工作都要通过人去推进落实,涉及语言的工作更需要具备相应语言能力的人员去做,因此人员不足会直接影响 NGO 语言能力的发挥｡

　　绝对缺失一般是由宏观因素造成的,而且往往是长期性的,短时间内很难进行调整｡语种缺失一般是由于语言规划不合理造成的｡NGO 管理者和决策者普遍将视角集中在专业问题,而非组织运营的衍生问题上,同时也缺少语言规划的专业知识和意识｡NGO 在进行语言规划的过程中,对未来估计不足,没有对内部和外部的语言需求进行全面的分析,充分考虑可能遇到的语言状况,同时忽视了语言能力提升对业务开展事半功倍的作用,相应地就会影响语言岗位的设立和对员工语言能力的要求｡这种由于宏观考虑不周造成的语种缺失在短期内无法进行调整,要想弥补不足,需要站在语言规划的角度对自己的语言状况和未来所要面对的语言问题进行重新审视,从根本上改变自身的语言政策｡

　　人手不足一方面原因是受经济因素影响｡由于NGO 非营利的性质,经营所得不能进行内部分配,而要投入到未来的工作之中,NGO 员工拿到的是基本工资,对员工的鼓励也非经济形式,主要是理念上的认同和精神上的鼓励,因此 NGO 员工的收入水平普遍不高,这一点是造成 NGO 人才流失的主要因素,同样也是 NGO 招聘的难点｡人手不足另一方面原因是价值取向问题｡NGO 所秉持的是公益精神,这就意味着私人利益可能会在公益目标达成之前有所损失｡NGO 会吸引具有相同价值取向的人员加入,同样也会由于价值取向不同造成人员流失｡

　　另一种是相对缺失,可以在短期内进行调整,一般表现为语言水平不足｡员工虽然能够使用某种语言进行日常对话或阅读文件,但水平不能满足专业性更强的工作需求,例如合作洽谈､科学研究等等,不能在工作领域发挥实际作用｡相对缺失的另一种表现也是人员不足,但与绝对缺失的人员长期不足的表现形式不同,它造成的是语言能力的暂时失效｡一些 NGO 不会专门设置语言岗位,聘请专业的语言专家来处理语言事务,而是利用办公室中的“语言节点”,即利用部分语言水平较高的员工,兼职负责翻译､接待等语言工作｡然而由于这些成为语言节点的员工并非专职,他们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不能时时刻刻发挥作用,于是就会出现暂时的人员不足的情况｡同时,这些语言节点员工只是语言水平相对较高,并不一定具有专业水平,这样就很容易在沟通中出现错误或发生误会｡

　　相对缺失一般发生在更加微观和具体的场景中,例如办公室内的日常工作中,或某一具体的项目中｡造成员工语言水平有限的原因一方面是语言能力“先天不足”,可能由于员工语言学习时间短,仅达到了普通使用的水平;另一方面是“后天退化”｡语言水平需要在使用中不断提升｡语言能力有限或下降一般是由于长期不使用造成的,可能由于工作变动,某员工原来从事对外联络工作,后从事后勤保障工作,外语使用场合变少,或几乎不使用;或者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例如年龄增长,精力､体力下降,语言保持的兴趣降低,等等｡而语言节点的问题也是人力资源的利用和调配问题,单纯依靠语言节点的策略存在着一定的风险｡由于经济方面的原因,NGO 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设立语言岗位,或给予语言节点员工更多的经济补贴,尤其是在财务状况紧张的时候,有限的预算会优先向项目运营､活动开展等领域倾斜,同时由于身兼多职,语言节点员工的时间､精力有限,增加了语言节点发挥作用的不确定性,会导致 NGO 语言能力的不稳定,甚至出现短暂失效｡

　　语言能力是 NGO 运转和发展的重要保障,无论是倡议游说,还是实践执行,都离不开语言能力的支持｡NGO 应该将语言能力纳入 NGO 的能力构成框架中去,重视语言能力对于 NGO 的意义,制订语言能力建设计划｡根据以上对 NGO 语言能力和语言能力缺失原因的分析,本文尝试提出提升 NGO 语言能力的建议｡

　　NGO 语言能力的提升可以分别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入手｡从宏观的角度来看,NGO 语言能力缺失的主要表现是对语言及语言工作的作用没有明晰的认识｡因此,NGO 的决策部门需要重新认识语言的作用和语言能力的作用,重视语言能力对提升 NGO 业务能力的作用;还应该拆分工作环节,明确每一个环节对于语言的需求,正视语言本身或是由语言带来的已经发生的和潜在的问题｡此外,从经济角度考虑,在预算有限的情况下要采用更巧妙､更经济的办法提升语言能力,从语言规划角度对已经拥有的语言人才､语言资源进行统筹协调,充分发挥已有优势｡

　　从微观的角度看,NGO 可以采取具体的措施分别应对语言岗位和岗位语言的问题｡应对语言岗位问题可以采取的方法是招聘,招聘具有所需语言能力的员工是能够直接提高 NGO 语言能力的方式,也是能够解决人员长期不足问题的方案｡NGO 可以通过招聘专职负责语言事务的员工,增加语言岗位｡招聘启事中可以对应聘者的语言能力､学历背景做出具体要求,例如达到全国大学英语六级､掌握某特殊非通用语种､具有外语学习背景､有海外求学或工作经历等,通过这些条件筛选出语言能力高的应聘者;同时通过面试或笔试的方式,直接检验应聘者的语言水平｡另外还可以根据工作的实际需求,临时增加志愿者对语言能力进行补充｡在遇到一些特殊事件时,NGO 会出现语言能力不足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NGO 会临时招募具有特定语言能力的志愿者进行补充,或聘请专业的翻译团队,通过同声传译､交互传译等方式,暂时解决语言能力不足的问题,而不需要额外增加长期的语言专员｡

　　岗位语言的问题多为语言水平有限｡对现有员工进行语言培训是保持 NGO 总体语言水平的重要方式｡语言培训有多种形式,比较正式的形式是通过授课的方式进行｡以国际博物馆协会(以下简称 ICOM)为例,每年国际博物馆培训中心会举办春秋两季培训班,培训内容就包括博物馆专业语言培训,由外聘的专家进行统一授课｡非正式的形式还有办公室内的工作坊,即充分发挥 NGO 本身具有的公益精神,鼓励员工之间进行语言能力互助｡例如 WWF 北京代表处在 2018 年春季启动了“文化塑形”项目,不定期举办小型工作坊,工作中的语言使用就是工作坊的主题之一｡

　　此外,编纂词典和制定规范也是 NGO 提升语言能力的方式之一｡NGO 涉足的领域大多都有较高的专业性,语言专业性也高,同时还要兼顾国际通行性,因此对专业语言能力的要求较高｡如上文所言,NGO 所具备的专业语言能力,其表现就是对于专业术语的理解和使用｡术语是人类科学知识的语言投射(李宇明,2003),术语标准化的一个重要途径就是制定和遵守规范标准或编纂词典｡术语规范化可以起到推进研究､促进知识传播的作用,同时对提升 NGO 的专业语言能力也能起到重要的促进作用｡例如 ICOM 出版了《博物馆学关键概念》手册,一方面因为文博领域本身就包含大量的术语,另一方面博物馆学正在不断发展,而术语的整理和标准化是学科发展的基础,也是学科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关键概念”手册,既是对学科的术语的总结,同时也有助于提高从业人员对博物馆学相关理论和实践以及对日常工作的理解(安德烈·德瓦雷､方斯瓦·梅黑斯,2010:1 ~ 2)｡

　　如上文分析,倡议和游说是 NGO 的重要工作手段,而语言能力是进行有效沟通的保障,因此对 NGO 自身而言,语言能力的提升有助于 NGO 顺利开展工作,更好地完成组织的愿景和目标,从而解决全球性的问题｡

　　2014 年在苏州举办的世界语言大会围绕“语言能力与人类社会进步”进行了讨论,最终形成《苏州共识》｡该共识强调语言能力对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作用,以及对于国际交流合作的重要意义｡对国际社会而言,NGO 具有特殊的先进性｡其先进性由两方面决定｡一方面,NGO 涉及的领域一般比较单一,NGO在这个领域中进行了大量的投入,并且拥有大量的专业人员｡这些专业人员在科学研究､社会活动､资金筹集等方面都表现出极高的专业素养,因此 NGO 在其工作领域具有很强的专业性｡专业性所带来的是 NGO在该领域中具有很高的权威性,这种权威性向上能够说服联合国经济社会理事会,向下能够在公众中树立公信力｡另一方面,NGO 所关心的问题更加宏大和长远,更具有未来视野,谋求全人类而不是个别群体的福祉,同时采取非营利的形式,更少受到政治和经济因素的束缚,这种立场相比于主权国家和政府间国际组织更加超脱｡在解决世界性问题的过程中,NGO 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填补了国家､政府间国际组织和跨国公司力所不及的领域,因此在理念上也更加具有先进性｡NGO 的专业性和先进性使其在国际社会中具有示范性的作用,带有“敢为天下先”的气质｡NGO 进行具体工作的过程也是展示和运用其语言能力的过程｡NGO 语言能力的提升能够对其他主体起到积极的影响,从而带动全社会语言能力的提升｡